水务润疆记:在南疆绿洲上书写青春答卷
七月的南疆,塔克拉玛干沙漠的热浪裹着棉田与孜然的清香,扑面而来。作为塔里木大学 “水务润疆” 实践团的一员,我带着问卷、水质检测仪和笔记本,跟着团队走进阿拉尔市十二团、十团、十三团等多个连队,开启了为期十天的水务调研。从十二团三连灌溉渠边渗漏的水滴,到十三团十七连牧民家中的储雪水桶;从十团十一连棉农赤脚疏水的身影,到八团七连废旧油桶改造的集雨窖,这段旅程里,“水资源” 不再是课本上的抽象概念,而是南疆百姓碗里的清水、地里的收成,是藏在每一寸土地里的生存智慧与发展渴望。
初遇连队:从渗漏的渠道读懂用水之难
调研第一站是十二团三连。清晨的阳光刚爬上棉田,我们就跟着连队干部走进田间。“你们看,这渠水漏得厉害!” 一位正在疏水的大叔指着灌溉渠壁上的裂缝,清水顺着缝隙渗进土壤,在渠边积成小小的水洼。大叔估算,这样的渗漏每天能浪费半亩地的灌溉用水。而不远处的滴灌区,黑色软管精准地将水输送到棉苗根部,叶片舒展油亮,与漫灌区缺水发黄的棉苗形成鲜明对比。
入户走访时,李婶家的场景让我心头一紧。她拧开自来水龙头,水流细小且带着浑浊,“这水得沉淀半天才能用,孙子总盼着‘水龙头一拧就有清水’”。在居民区的角落,排水沟里堆积着垃圾,夏日的高温让异味弥漫,连队干部无奈地说:“排水系统老了,一到雨季就积水,愁坏了老百姓。” 那天整理问卷时,115 份有效问卷里,82% 的居民希望提升灌溉效率,67% 遭遇过供水不稳,排水满意度仅 54%。王大爷在问卷上写下的 “相信党和政府会想办法”,让我攥紧了手中的笔 —— 我们的调研,不仅是收集数据,更是要把百姓的期盼传递出去。
深入调研:在差异中探寻节水之道
随着调研推进,南疆连队的水务困境与创新逐渐清晰。在十三团十七连,这片以孜然种植为主的沙缘地带,灌溉用水的矛盾格外突出。团部展示的《高效节水灌溉方案》里,滴灌技术能省水 40%,可偏远连队的棉田里,仍能看到土渠纵横,老农蹲在渠边叹息:“滴灌设备太贵,前期投入扛不住啊!” 我们在田间看到,近渠处的农户用上了黑色软管滴灌,远处的却还在靠土渠漫灌,30% 的耕地与 70% 的传统灌溉方式,勾勒出技术推广的 “最后一公里” 难题。
最让我难忘的是牧民定居点的用水场景。柯尔克孜族大叔指着院角的大水缸说:“冬天存雪水,夏天靠机井,凌晨排队接水是常事。” 他家里的水桶里,水色泛黄,检测显示氟含量超标。而几公里外的新建太阳能提灌站,正将清澈的渠水输送到高处的田地,技术员说:“这站不仅能灌溉,还能防旱排涝,就是维护得跟紧。” 一旧一新的用水设施,像一面镜子,照出南疆水务发展的不平衡,也照出百姓对 “稳定供水” 的迫切需求。
在十团十一连,棉农们的用水故事里藏着传统与现代的碰撞。上午走访时,女主人拧开自来水龙头,清水汩汩流出,“以前凌晨三点去挑水,现在随时能喝上甜水”—— 饮水工程的普及让生活用水有了保障。可午后的棉田里,老棉农仍赤脚在土渠里疏水,“大水漫灌才保苗”,他坚持着祖辈传下的经验。而年轻棉农却拿出手机,展示合作社的智能灌溉 APP:“统一采购设备,成本降了 200 块,还能精准控水。” 两种灌溉方式的较量,让我们明白:节水不仅是技术问题,更是观念的革新。
实践感悟:在创新中看见绿洲希望
十天的调研里,最打动我的,是南疆百姓在缺水环境中迸发的智慧与韧性。在八团七连,农户们把废旧油桶改造成 5 立方米的集雨窖,雨季蓄积的雨水,旱季能浇灌 3 亩孜然田,“一个窖能省 80 块水费”,一位大叔拍着油桶骄傲地说。这种自下而上的创新,没有复杂的技术,却满是生存的智慧。
在十一连的红枣基地,我们看到了系统化的节水实践:“少量多次” 的微灌技术让土壤始终湿润,树盘覆膜减少蒸发,残次果加工废水经氧化塘净化后,还能用来灌溉饲草。“你看这枣,甜度比以前高两级,收购价每公斤多 1 块!” 老枣农掰开枣果,糖分结晶清晰可见。而十六团的兵地融合实践更让我振奋 —— 通过《跨界河流联合调度协议》,上下游共享水资源;水权交易平台上,农业节水量能流转给企业,“节水还能赚钱”,合作社的年轻人笑着说。
离开南疆时,夕阳把棉田染成金色,灌溉渠里的清水缓缓流淌。这段实践让我明白:水务问题从来不是孤立的,它连着百姓的饭碗,连着绿洲的未来。那些渗漏的渠道、废旧的油桶、智能的 APP,都是南疆水务发展的缩影。作为水利专业的学生,我们的课堂不仅在实验室,更在连队的田间地头、百姓的院落里。未来,我想带着所学回到这里,为滴灌设备的普及出份力,为水质的提升献份策 —— 因为我始终记得,十三团十七连的牧民说 “盼着孩子能随时喝上干净水” 时,眼里闪烁的光,那是我们青春该守护的希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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