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锤万炼银生画:探访苗族银饰锻造工艺
来源:湖北汽车工业学院“拾遗楚韵•启为创新”团队万宸宇
“无银无花不成姑娘,有衣无银不成盛装”。苗人爱银,在苗族人眼里,银饰不仅象征财富,寓意光明,更是记录苗族迁徙的史书。为探寻苗族银饰发展历史,感受蕴含其中的苗族智慧与创造力,7月12日下午,湖北汽车工业学院“拾遗楚韵•启为创新”团队抵达湖南省湘西州凤凰县凤凰古城,拜访了银饰非遗传承人麻利明先生。
麻利明老师自幼生长于苗族银饰锻制技艺的发源地德榜村,20岁时跟随岳父学习传统苗族银饰锻造工艺,后师从德榜村银饰锻制技艺的第六代传人龙建杨,成为德榜村银饰锻制技艺的第七代传人。
团队初到银饰铺,便被橱窗中的苗服所吸引。通过老师讲解,团队了解到苗饰以大为美,以重为美,以多为美。银饰图样源于苗族代代相传的口传文化。由于没有文字,苗族人将祖先迁徙、征战的历史及风物刻在银饰上:如骏马飞渡铭记跨长江、黄河的历史,马鱼合一喻示渡水的艰辛,江河文记录清水江、沅水等迁徙路线,涡旋代表生命轮回与险滩激流,刀剑戟挂件纪念蚩尤发明兵器,也暗喻战时自卫的族群韧性。颠沛流离中,苗族人养成了将财富随身携带的习惯,人走而家随。将白银铸成饰品佩戴,既能彰显家财,也契合苗族银饰大、重、多的特点:耳环挂三四只,叠至垂肩;项圈戴三四件,堆叠至没颈掩额;腑饰、腰饰倾其所有,悉数佩戴。其中,单只耳环可重达200克,头饰中接龙帽重1500克,牛角可达半人之高。这些银饰既是家族富裕的体现,又彰显银饰的大气之美。
讲解结束后,在锻造台前,麻利明老师演示银饰制作工艺。团队了解到,一件银饰制作分为原料加工、构件制作、焊接组装、表面处理四个阶段,包含熔银、锻打、拉丝、錾刻、花丝、焊接、药浴抛光等二十多道环环相扣、工艺水平极高的工序。说话间,老师手中铁锤砸向银锭,银锭被锤扁作小指宽;再经十锤,银锭被锤出尖端;将尖端淬火,穿入钢板首孔。麻利明老师足蹬板沿,双臂后扯如开弓,银丝便嘶叫着挤出孔洞。换孔,再换孔,钢板密布数十孔洞,孔径逐级收缩,银丝最终细如蚕丝。
在麻利明老师指导下,团队成员尝试锻打工艺:左手持钳,右手挥锤。但原先整齐的银锭在成员手中变得歪歪扭扭。看似简单的挥锤,背后是匠人几十年如一日的坚持与苦练,一锤一击皆是匠心所在。麻利明老师指出,银饰工艺的核心不在于工具,而在于人。人的手感、力度、节奏决定了银材的走向和作品的质感。每一次挥锤都需精确控制力量与角度,不可急躁,亦不可懈怠。这种工艺不仅考验体力,更考验心性。这一过程让团队成员深切体会到传统工艺的精妙与不易,也深化了团队对匠人精神的认识。
这次社会实践,团队成员不仅是银饰文化的观察者,更亲身接触了其传承。它让团队了解到苗族人迁徙中的乐观,也体会到匠人数十年如一日的坚守。银饰不仅是苗家人身上无字的历史,更是苗族世世代代文化认同的传承。
当夕阳余晖洒进作坊,为老师傅专注的身影镀上金边,叮咚锤声与古城远处的喧嚣交织。成员们意识到,守护这份“行走的史诗”,远非仅靠博物馆展柜或非遗名录认证所能达成。它需要如麻利明老师般打破门户之见的传承,需要年轻一代的尝试与理解。身上的史诗,不该束之高阁,而应走出展柜,与人们共同走向未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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